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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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會因悲慘哀鳴的心聲而興奮,是聲波的小秘密。

要問為什麽的話,大概是他在最初無法控制自己能力的時候,接收了太多的心聲。那些聲音之中甚至有類似亡靈的悲鳴,它們不停的叫著,喊著,淒慘的嘶啞的呼救,卻沒有人能幫它們。

機器狗說,那是類似電子幽靈類的電波殘餘,不要去聽它們的聲音。之後機器狗教會了他怎麽控制自己的能力。

一開始,聽不到原本嘈雜的聲音讓他感到安心。但是沒有堅持一天,他就受不了這種寂靜。

太可怕了,這麽安靜,還有人活著嗎?自己還活著嗎?我的火種是不是還在燃燒,我是不是還真的活著?這種種恐懼緊緊抓住了他,讓他沒有存在的實感。從出生起就習慣能讀取心聲的他,突然停止去傾聽外界的聲音,其實是件相當可怕的事。

後來他發現,不是完全聽不見。那些非常強烈的,尤其是痛苦的思想所留下的強烈思念波,他還是可以接收到。

這讓聲波終於感到安心。原來世界還有聲音,原來這還是真實的世界,所以我還活著,而不是在某種虛緲的夢境之中。

在他能夠完全控制、篩選聽取別人心聲的能力前,他已經習慣甚至喜歡上了那些讓他感覺還活著的哀鳴聲。他知道這不太正常,機器狗跟圓鋸鳥它們肯定不喜歡。

後來?後來,激光鳥有所察覺。它沒多說什麽,只是告訴他,無論是什麽樣的聲波都是它最重要的朋友,所以沒關系,做自己就好。所有磁帶裏,只有激光鳥跟他的數據交換頻率最高,就是因為這個原因。激光鳥理解他,甚至容忍這樣的他。

後來他加入了霸天虎,簡直是如魚得水。其他的霸天虎更偏執,更瘋狂,混在這些人之中自己一點都不顯眼。聲波開始利用職權便利,滿足自己的個人愛好。一開始威震天大人都睜一只眼,閉一只眼;但是自從他培養出DJD那個有名的刑訊頭子塔恩之後,威震天大人就不再讓他接手刑訊工作了。

聲波察覺威震天多半也不喜歡自己的另一面,或者說,不能容忍他把時間精力浪費在這種瘋狂又毫無意義的事上,於是他開始收斂。

再後來……轟隆隆死了。

轟隆隆死的時候,從火種連接傳來的那些不甘跟絕望,讓聲波第一次覺得,自己以前品嘗別人的痛苦,是件多麽不可容忍的惡行。為了尊重轟隆隆,他開始盡量克制自己的特殊興趣。他甚至開始盡量避免接觸別人的痛苦,以免自己的嗜好被勾起。

但是,在今天,這個比賽場之中,他不得不屏蔽所有人喧鬧的心聲之時——他聽到了爵士的心聲。面對這個異常痛苦的塞伯坦人,聲波那些被壓抑放逐許久的渴望又被再度挑起。

——他想讓這個人更絕望,讓這個人更痛苦,讓他的心聲發出美妙的哀嚎!這種沖動簡直難以抑制。

他甚至感到興奮,想更進一步折磨、欺辱這個塞伯坦人;偏偏老天創造了絕妙的機會,讓他能這麽輕易的得手。

爵士察覺到了危險,他的火種一定給他了足夠的警告,讓他想到了逃走。實際上,他本該可以逃走。想想看,他曾經是擎天柱的保鏢呢,體型雖小,戰鬥力可謂一流。這也是為什麽他對聲波一開始完全沒有提防的原因,在他看來聲波的戰鬥力還不夠看頭。

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,他嘗試了下,卻沒能掙脫聲波禁錮住他的手臂。怎麽回事?他的力量可沒這麽小。聲波有這麽強大嗎?不,實際上是……他……他的機體……不太對勁?

“你對我做了什麽?”

“剛才的電流,我避開了會對你的機體發出警報的元件,只讓你個別模塊局部下線。”聲波繼續用那聽來溫和的聲音安慰,“放心,沒有完全讓你無法行動,只是你無法用出多大力氣。”

渣、渣的!這家夥從一開始就預謀已久,他被暗算了!

爵士掙紮一下,發現聲波說的沒錯,他的力道小得簡直可憐,簡直像個妄圖用爪子撓人的小動物。

“聲、聲波,你想做什麽?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不是敵人了嗎?果然也是騙我的?”

“不,你誤會了,爵士。我沒有騙你。誰說我是你的敵人?你看,我完全不想傷害你。”

這麽說著,那只不老實的手卻已經在他的機體上流連忘返,順著他的背繼續往下爬。

“我只是,想更了解你。我知道你很難過,所以希望能安慰安慰你。”

爐渣的,這家夥是想——!!

“別、別這樣,冷靜點,我……我不需要安慰!”

“你在害怕嗎,爵士?沒關系,這事不會有人知道,沒人會知道。”惡魔低聲的耳語。

爵士覺得轟的一下,自己的腦袋都要炸掉了!

他知道這是個魔鬼,但不可置否的是,對方的話的確讓他機體過熱,面紅耳赤。

“別、別……”他結巴的想說什麽,卻發現後半句怎麽也說不出來。

“別害怕,你想忘記痛苦對嗎?我來教你怎麽忘記痛苦。”

就在這時候,一個聲音讓爵士機體渾身發冷,恨不得不曾存在於世上。

那個聲音是這麽說的;

“是嗎,也順便教教我怎樣?”

爵士一格,一格的,緩慢的轉過頭,看到朝光的一側通道,擎天柱大哥正抱著胳膊站在那邊,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。

“你在對我的朋友做什麽呢,聲波。”

讓人意外的是,爵士感覺到了聲波明顯的顫抖。禁錮他的手臂瞬即抽離,像是當他做燙手山芋,一把推開。

爵士順勢栽倒在地,恰巧磕到他的變形齒輪,讓他能夠變形了。於是他二話不說,趕緊用變形模式驅車逃離現場。他沒忘記聲波之前說過,如果大哥見到他就必須將他交給人類,他不希望大哥難堪。

不過由於他還相當無力,於是車輛幾乎是歪歪扭扭靠慣性劃出去的,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。

然而被留在現場的兩人都沒想笑的意思。

完蛋了!

聲波再次感到了擎天柱的怒意,盡管他竭力抵制,還是感覺自己的一些線路因為讀取到這如同電磁風暴的思維波,瞬間電流過大,劈啪作響。

“停、停止,別——”

這回痛苦的換做他自己,聲波捂住自己的頭,還是無法阻止那些電波的入侵。喧囂的狂怒,像巖漿洗禮他整個電路板,讓他在這過於激烈的情緒下疼痛不已。

放出這些意念的源頭,邁步走向自己,堵住他可能逃走的去路。

“在我還能控制自己之前,給我一個解釋,聲波。”擎天柱冷聲說道,“你剛才準備對我的同伴做什麽,說清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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